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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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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想不明白的事, 宋無囍還是決定不要糾結著浪費多餘的腦細胞。

要知道隔壁王奶奶為什麽能活到一百歲?因為人家少管閑事,人生該樂呵就樂呵,想不通就不想。

從鬼界醒來後的宋無囍整日裏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 原先瘦削的臉蛋都變得圓潤不少。

“主人在鬼界住得還習慣嗎。”笑得像朵喇叭花的慕容戚端著洗好的水晶葡萄,放在邊上小黃梨木雲紋桌腿幾上。

“挺好的,就是太久沒有曬太陽, 我覺得有些缺鈣。”兩指拈起一顆葡萄扔進嘴裏的宋無囍舒服地躺在美人榻上, 腿上蓋著層織金邊小羊絨毯。

她如今散懶得連發都未束,就任由他們如肆意散開的山水墨畫,飄飄悠悠間淺墨重青。

說到曬太陽,懶得像一條無骨蛇的宋無囍忽然坐直起來,半托下巴仔細思考了一下。

她確實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雖說曬月亮也很好, 卻遠遠比不上曬太陽來得舒服。

何況她一直記得自己是人, 而非鬼, 哪裏有整日混跡在鬼界裏的道理。

有時候當腦海中生出一個想法,對於永遠很快付諸於行動的人來說,想到便等於要做到。

以至於等慕容戚端葡萄回來時,發現主人不在榻上躺著, 掀開羊絨被, 鉆下桌底, 驚恐地發現主人不見了!

此時不見了的宋無囍已經離開了鬼界,正拿著串糖葫蘆行走在人間, 若是遇到了好看的景色, 難免會停下來多看幾眼。

在過數日, 晚秋餘潮散去, 便是早冬覆霜萬裏, 呼氣間白霧朦朧。

途經一處小村莊,正看見一婦人對還在玩的孩子喊道:“天準備黑了,還不快點滾回家吃飯,要是遇到妖怪,看妖怪不把你給吃了。”

“娘親騙人,天底下哪裏有什麽妖怪。”小男孩做了個鬼臉,笑著跑開。

“人小鬼大,再不回來飯菜涼了看你吃什麽。”

一時之間,整個村子裏都響起歡聲笑語。

宋無囍的目光不自覺地隨著遠處的孩童離開,心臟忽然不受抑制地傳來一陣揪疼,意在告訴她,她忘記了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和事。

但忘記了什麽,她又什麽都記不起來,只知道她忘了的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出來之前,宋無囍還卷走不少在鬼界裏壓根用不上的靈石,入了城鎮後便向他們買了一張地圖。

地圖上特意用紅圈標註了九陽大陸的三大禁區,迷霧山林,鬼哭竹,虛妄之海,他們也正是宋無囍此行的目的。

不過在去之前,還是決定到許久未逛的集市上逛一圈,看下是否能淘到什麽好貨。

一入城,沸騰的人聲接連起伏,混合著鹹甜麻辣各香爭先恐後地勾住過往路人的胃,引他們掏出口袋裏的幾塊碎銀買上一份。

“煎餅果子,酥脆香甜好吃的煎餅果子!”

“賣糖葫蘆咯,又大又圓又甜的糖葫蘆!”

“包子,新鮮出爐的大包子喲!”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皆是扯著嗓子大聲叫賣的小販,濃郁的人間煙火氣在平靜地,訴說著此地百姓快樂祥和的日子。

宋無囍瞧著有趣,一路走來見到什麽都會買上一點,好在有空間,要不然兩只手還真放不下,途經爬滿璧山藤的拐角處,偶有幾聲挨打後痛到極度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向來不會多管閑事的宋無囍眉心一跳,隨後兩只腳不受控制地往巷子裏走去。

漆黑無光的甬道並不長,陰暗潮濕得連陽光都透不進半分,唯有蟲蠅爬腐亂繞惱人悠悠。

等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只全身皮毛臟兮兮的狐貍被一堆人圍著戲弄。

“小畜生,只要你從本少爺的□□鉆過去,本少爺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你偷饅頭的事。”

“長得那麽醜還敢學人家偷東西,要不是我們少爺心善只讓你鉆個□□,你的皮都別想要。”

“不都說狐貍精化形後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嗎,這只怎麽那麽醜,看著就令人倒盡胃口。”

“我沒有偷你們的饅頭!”被圍困在角落裏的狐貍用兩只爪子抱住腦袋蜷縮成小小一團,身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本應該蓬松的毛發有被火燒過,石頭砸過,利齒咬過等各式傷口,唯獨沒有一處好皮。

“那個饅頭是我們餵大福的,你搶了大福的饅頭,不是偷又是什麽。”用著下巴斜睨人的男人嘴裏的大福其實就是一條狗。

“我沒有,我不是小偷,我沒有偷饅頭………”左眼腫起的狐貍搖著頭拼命否認,話裏話外都一直重覆著相同的一句話,近乎魔怔。

“天底下有哪個小偷偷了東西會承認自己是小偷的,少爺,依我看不如把這只狐貍的皮毛給扒了,說不定還能換上幾兩碎銀,而且我聽他們說狐貍肉還挺好吃的。”狗腿子一號垂涎地盯著早就沒有力氣掙紮,別說逃跑的狐貍。

“我也沒有吃過狐貍肉,說不定吃起來真的別有一番風味。”狗腿二號搓著粗手附和。

拖著流血後腿的七寶驚恐地往墻角縮,虛弱得叫喊:“不,我…我不好吃的,不…不要吃我。”

“饅頭,饅頭錢我會賠給你們的,不要吃我,不要。”

“那個饅頭多少錢,我替他還了,那麽多人欺負一只小狐貍,說出去不嫌丟人。”瞧不下去的宋無囍從巷口走出,恰好遮住從外照進來的僅有一縷陽光。

“哪裏來的東西敢多管閑事,信不信老子...”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在看見宋無囍的那張臉時閃過貪婪的驚艷。

張寶自詡見過不少美人,何況修者界裏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但眼前的女人仍是讓他眼前一亮,仿佛他之前見過的美人在她的對比之下,皆成了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

十分厭惡那種目光的宋無囍眉頭微蹙,取出一兩碎銀扔到他腳邊,徑直越過他們,一把提著又臟又臭的狐貍,轉身就往外走。

“不過是一個饅頭而已,我張公子又豈是那種小氣之人,美人可別對我誤會了才好。”張寶自詡英俊瀟灑地展開手中小紫金玉芽兒折扇,甩著兩縷龍須發,故作風流的攔住她去路。

“你我二人遇到即是有緣,不如美人與我到前邊的茶樓小恬片刻,與我共聊花前月下可好。”張寶自認迷人的話剛說完,他的脖子就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掐住後雙腳離地。

他想要大聲呼叫,喉嚨裏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兩只手想要掙紮卻完全動不了,只能用那雙流露出恐懼的眼睛怨毒的盯著罪魁禍首。

反應過來的狗腿子立刻沖上前想救人:“少爺!少爺你怎麽了!”

“你這女人對我們少爺做了什麽!還不趕緊放開我們少爺!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不!”

“我管你們是誰。”宋無囍冷眼掃過,“我生平最厭惡用那種眼神看我的人,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

宋無囍僅憑一句話,卻讓狗腿子三人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威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後背,鬢角皆被冷汗打得濡濕一片,仿佛游走在生死一線。

後頸毛被拎起的七寶原先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可是在看見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臉時,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是仙長,是仙長回來了!

七寶顧不上身上受的傷,扯著嘶啞的嗓子哭訴道:“仙長,你快去救救大寶和小寶,要是再不過去,他們兩個就要死了!”

都怪他,要不是他貪吃,也不會連累大寶被打得現在還躺在破廟裏昏迷不醒,小寶也不會為了大寶鋌而走險地跑去偷藥,結果被他們給抓起來,直到現在都杳無音訊。

眉心一擰的宋無囍以為他說的大寶和小寶也是只狐貍,向來討厭麻煩事,還是上趕著貼上來麻煩事的宋無囍一反常態地追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裏,你帶路。”

“大寶,大寶和我們住在城西外的破廟裏,救他,快去救他。”七寶說完這句話,再也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

他實在是太累太餓了,現在就只想躺著好好的睡上一覺。

好在他遇到了仙長,大寶和小寶肯定有救了。

聞言,眉心一跳的宋無囍也沒有半分猶豫地奔向他嘴裏說的城西破廟。

城西林子郊確實有一座破廟,但它說是破廟又有點兒勉強,因為那不是壓根不是世人所認為的寺廟,而是一間早就廢棄的福德廟。

所謂的福德廟不過是路邊農家舍人用幾塊磚頭,幾塊木板磊成的產物,外面些插幾根香,廟裏供奉著一座缺了半張臉的土地公。

福德廟很小,小到只能容納一只十斤重的小貓站著躲雨,連躺下,翻身都難以做到,可那只小狐貍居然說這裏是他們三只狐貍棲身的地方,宋無囍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到底是怎麽睡的?在天寒地凍時又該如何挨過。

福德廟裏鋪了一層稻草,許是前幾天剛下過雨的緣故,被雨水打濕的稻草潮濕且爬滿毒菇,還未靠近就能聞到一股黴臭。

宋無囍以為小狐貍嘴裏的好友出去了,神識往裏一掃,卻發現裏面正躺著一條奄奄一息的小蛇。

小蛇的情況很糟糕,高燒不退,尾處骨折流膿且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身上正散發著一股腐爛惡臭,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他瘦得和被太陽曬幹的蛇幾乎沒有兩樣。

明明她都不認識這條小蛇,宋無囍依舊心中一痛,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攥得幾乎喘不過來氣。

宋無囍雙手托出福德廟裏的小黑蛇,小黑蛇在昏睡中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即使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仍是依賴地用腦袋蹭了蹭她,蛇尾纏上生怕她離開。

也讓宋無囍心頭一暖,掌心浮現一縷冰藍色靈力置於他受傷的地方。

靈力觸碰過的傷口正快速愈合,點點金光滲入他的體內,為他清理著沈屙暗傷,舒服且暖烘烘得讓大寶置身於娘親的懷抱中。

娘親,他好想娘親。

娘親怎麽會不要他和小寶,娘親分明說過,她永遠都不會和大寶還有小寶分開的,也不會不要他們的。

騙子,娘親就是一個大騙子!是天底下最最最壞的大騙子!

可是,就算娘親是個大騙子,他還是最喜歡娘親了。

日漸西邊偏的傍晚時分,橘紅色餘暉灑滿碧瓦紅窗,珠翠月映,熠熠生輝。

城南的一家客棧裏今日來了位貴客,一出手把整座客棧都包了,令人奇怪的是,她派店小二出去買蛇糧。

蛇糧是什麽東西他們不清楚,只知道蛇一般吃的都是老鼠,青蛙麻雀一類。

放下的萱草色如意織蘭帷幔被晚風幽幽地吹起一角,又緩緩落下,本不應該在晚秋時節出現的荷花正靜靜的插在水墨柳葉瓶內,淡淡的散發著幽香。

只覺得渾身清爽的大寶醒來後,映入眼簾的帷幔立馬嚇得他直起蛇腰,伸出蛇尾咬上一口,頓時疼得他哇哇亂叫,也就說明他不是在做夢。

纏著一圈白布的尾巴劃過如雲朵般柔軟又暖和的錦被,窗明幾凈的房間,忽然鼻頭酸澀得難受。

這些被子,還有住的地方,只有娘親在的時候他們才能擁有,娘親不在了,他和妹妹,七寶就再也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睡的地方也是挖個洞往裏面一鉆,等天亮了就繼續出發找娘親,冷了就抱在一團相互取暖。

可這裏是哪裏?他又為什麽會在這裏?

難道這裏是天堂?他在還沒有找到娘親的情況下,就病死在了那間小小的土地廟。

一時之間,不好的猜測充盈著大寶的腦袋,直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推開房門,腳步歡快的一蹦一跳竄到床邊。

“大寶,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來到床邊的七寶雙手捧著一只烤鴨遞給他,一雙眼兒亮晶晶。

聞著烤鴨香,口中唾液不斷滋生的大寶楞了好久的神,才反應過來眼前打扮得幹幹凈凈,毛發梳得幹凈整齊還打上了一個蝴蝶結的狐貍居然是七寶!

原來七寶洗幹凈後長這樣嗎?

“大寶大寶,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們嗎!”

“是誰?”不知為何,連大寶都被他感染上了雀躍,蛇尾緊張的勾住被角。

“是仙長!是仙長找到了我們!”

七寶嘴裏的仙長,指的肯定是娘親!

或許是為了驗證大寶的猜測是正確的,房門又一次被人推開,走進來的人直接讓大寶紅了眼眶,不管不顧的撲過去,眼淚鼻涕哭著大喊糊了宋無囍一身。

“娘親,娘親你終於回來了!”

“嗚嗚嗚,你知不知道大寶有多想你,大寶,大寶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娘親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你說,你沒有不要大寶和小寶的意思對不對,因為娘親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拋棄大寶和小寶的。”原本的埋怨,再多的等真正見到了要讓娘親怎麽做才能原諒她,都在見面的那一刻通通化為虛無,有的只是沖破天際的委屈和思念。

再多的假設,又如何敵得過真真切切的思念。

任由小黑蛇抱著自己,哭搶著說了一大通的宋無囍把他從自己褲腳上扯下,扔在床上,極為冷漠地告訴他:“小朋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親。”

她一個好好的人,哪裏能生出一條蛇來,況且她也沒有那麽重口味,喜歡玩蛇。

大寶聽到娘親居然說不認識他,蛇嘴一癟,眼眶裏兜著的一泡淚不管不顧地嚎出來著,滿床打滾耍賴:“娘親你怎麽能那麽過分,居然說不認識大寶!”

“你怎麽能說不認識大寶,你怎麽可以說不認識大寶!”

宋無囍不怎麽會帶小孩,聽他哭得煩了,直接取出一顆梨子塞到他嘴裏。

嘴裏強塞了一顆梨子的大寶眨巴眨巴蛇眼,然後用蛇尾卷住梨子,邊哭邊吃。

哼,別以為一顆梨子就能收買他!

咬著小爪爪的七寶猛然想起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焦灼地扯過宋無囍的袍角往外走:“仙長,你快點去救小寶,要是再不過去,我擔心小寶會出了什麽意外。”

“小寶!對,娘親你快點去救小寶。”提到小寶,大寶也沒有了吃梨子的心情,同溜下床咬過娘親的袖子就往外走。

“娘親你不要罵小寶不聽你的話跑去偷東西,小寶,小寶都是因為我才跑去偷的東西,娘親要生氣,娘親打我罵我就好,小寶什麽都沒有錯。”要是他再厲害一點,那些人肯定就不敢欺負小寶。

都怪他,他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哥哥!

宋無囍低下頭,看著快要把自己袖口給咬爛的一蛇一狐,心裏也有些好奇那個叫小寶的,該不會是只鴿子,或者老鼠吧?

畢竟一只狐貍,一條蛇能成為好朋友已經很奇怪了,再奇怪一點也好像正常。

宋無囍揉了揉眉心,把他們提遛起來放進懷裏:“好了,我跟你們去,還有我得很認真地和你這條小蛇說清楚一件事,我不是你娘親,記住了沒有。”

大寶蛇嘴一扁,淚花再次湧出:“憑什麽啊,你就是我娘親。”

“我不是!”

“就是就是,你就是我娘親,我認錯誰都不會認錯自己的娘親,我又不是大笨蛋!”氣鼓鼓著腮幫子的大寶看著一直不相信自己是她寶寶的娘親。

恍惚間回到了幾年前,他和小寶第一次見到娘親時,娘親也極力否認自己和他還有小寶沒有關系的場景。

爭辯到了最後,最先覺得累的反倒是宋無囍,算了,她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

說不定只是自己長得和他娘親比較相似,所以認錯了也很正常,反正她知道自己不是就行了。

宋無囍從大寶和七寶的嘴裏,得知小寶是為了給他偷藥治病後被抓的,可被抓去哪裏完全不知道,他們只能在藥鋪外徘徊,試圖尋找到失蹤的小寶。

恐懼的絕望像潮水湧來,一度要將大寶淹死在裏面:“娘親,都怪我,要不是我生病了,小寶就不會鋌而走險的為我偷藥,更不會被壞人給抓走。”

哭得鼻涕眼淚齊流的七寶拼命否認:“不怪大寶,要怪就怪我,要不是我貪吃搶了人家的饅頭,他們就不會來打我,大寶也不會因為幫我出頭被他們給打傷。”

“才不是七寶的錯,是我的錯,要是我再厲害一點,我就能保護七寶和小寶了,要是我沒有那麽弱小,小寶肯定不會被壞人抓走!”

“大寶才沒有錯,要說錯也是七寶的錯,是七寶太貪吃了才會這樣!”

聽著一蛇一狐在耳朵邊吵得不可開交的宋無囍忍不住一只給了顆暴栗:“好了,你們現在在吵又有什麽用,最關鍵的還不是要快點找到小寶。”

捂著起了個大包的腦袋的大寶和七寶想了想,也是嗷。

可是他們在藥鋪外守株待兔好幾天了,都沒有看見小寶去了哪裏?

“娘親,你說小寶不在這裏,會在哪裏啊?”打蛇上棍的大寶纏上娘親手腕,一如當年。

宋無囍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問了驢唇不對馬嘴的一個問題:“你鱗片厚嗎。”

大寶不清楚娘親問這個做什麽,整條蛇卻是極為驕傲起來高高揚起腦袋:“我的鱗片可厚了,就算是元嬰期不一定有我鱗片厚。”

宋無囍聽完,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手起針落,耳邊響起一道刺破耳膜的蛇叫聲。

“哇哇哇,娘親你在做什麽啊,好疼,好疼,快要疼死大寶了!”

“只是拿了一點你的血做引蝶而已。”

很快就被吸引走的大寶滿是好奇的探出圓腦袋瓜子:“娘親,什麽叫引蝶啊?”

“引蝶又稱為引路子,是與失蹤之人血脈相連,或是感情深厚之人身上取出的血珠施以密法制作而成。”宋無囍頓了頓,“還有我不是你娘親。”

沒有被紮血的七寶也被嚇得皮毛一緊,還好紮的不是他。

引蝶飛到半空中先是轉了一圈,隨後有目的地往西南方向飛去,最後血蝶停留在一間早已人去樓空的院子外,化為點點金光消弭於天地間。

住在隔壁的大娘聽見聲音推開門,見到他們,便好心地提醒:“你們來晚了一步,他們已經走了。”

“嬸子,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宋無囍問道。

“我怎麽知道,不過一般他們賣貨,應該都往大城鎮去。”

大城鎮?

眉心狠狠一擰的宋無囍的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鴻蒙城。

與此同時,從傳送陣內離開的一輛馬車裏,正裝滿了年齡相仿,無一不長相精致可人的小孩。

“這一次的貨色可比之前好多了,特別是從藥鋪裏抓的那個,加以調教,指定能賣出個好價錢。”車上的男人們在討論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可不是嗎,進了他們組織的漂亮孩童,哪一個不是他們用來賺錢的暴利工具,還是無本的一本萬利。

“不過我們做這些,就不怕被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知道後怎麽辦。”另一個高瘦男明顯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總覺得心有惴惴。

男人毫不在意地諷刺:“怕什麽,就算他們發現了又能怎麽樣,要知道我們現在的背後可是那位,那位的本身厲害得有多通天,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瘦男想了想,也是這個理。

隨著馬車緩緩離去,印在馬車車微的一個大寫的《吳》字正攤開來,暴曬於太陽底下,鮮血淋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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